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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:結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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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兵士剛集合完,早訓還沒開始,二皇子審犯人時搭的遮日篷,就又搬了上來,田虎忙裏忙外,終於處理完軍師交代的事情,剛坐到主位旁邊,想要休息一下,肖逸塵悠閑的讓人看了胃疼的身影就走了進來,跟著來的,除了雪翼還有一個刑部的人。

“眾將士許久不見了,今日肖某是為數日前,由二皇子主審的叛軍案,做一個結尾的。肖某任職軍師,處理軍中事物,相信眾人不會有意見。”肖逸塵還是淡笑著,走到了主位上,坐下,“當然,有意見的請暫且收回反駁,肖某已經向主公請示完畢,若有不滿,歡迎上書禦書房,在下十分樂意回應。”

面對肖逸塵的流氓行徑,田虎是汗顏的,兄弟們不禁嚇,您老悠著點,萬一嚇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,世界上能把禦書房當成收發室的只有眼前這一位,絕無二家。

我們的肖逸塵肖大軍師習慣性的無視雪翼內心的吐槽,笑瞇瞇的直視田虎臉上的槽點:“將軍,我們開始吧。”

田虎強迫自己不去想軍師臉上那熟悉的賊笑是什麽意思,以最快的速度逃出肖逸塵方圓十米的範圍:“是,帶上來。”

石頭再次以犯人的身份站在眾軍前面,只不過,眼前之人已經不是二皇子。

肖逸塵當然沒指望前面的小孩能說出什麽好話,所以,他先開口了,畢竟脾氣好不是有受虐傾向:“石頭,你猜猜看,肖某是要做什麽。”

“軍師大人的思量,我想不到。”

“多謝誇獎,但是,你應該可以想到。”

“哼,請軍師直說吧。”

“好吧,那肖某就直接說明了,數天前的排查,皆是為了軍中叛徒一事,你在牢房,就代表已經認罪,肖某自然不會再提。”肖某淡定的拿起手邊的茶杯,喝了一口,“今日要審的,是你與外族私通。”

“這個,軍師。”田虎剛想說話。

肖逸塵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:“誒呀誒呀,叛軍,叛的是魏軍,而勾結外族,是叛國,等級不同,不同。”

“反正總要一死,罪名已經無所謂。”

“當然有所謂,因為這代表著,到底是你一個人死,還是九百九十九個人和你一起死。”

肖逸塵輕咳了一聲:“石頭,還記得你娘托我帶給你的東西嗎,拿出來看看。”

石頭從懷裏拿出玉佩:“怎樣?”

“很好,那你還記得,那封信嗎?”肖逸塵又拿出了一個信封,“田將軍,親眼所見,你說你不認識字,所以,是肖某念給你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在說謊,一個將死的認罪之人,是沒必要說謊的,除非,你還有不得不隱瞞的事情,或者,你有不說的苦衷。”

“我沒說謊,我確實不識字。”

“可有人能證明?”

“大家都能。”

“所以,我才說你說謊。”肖逸塵放下茶杯,悠閑的摸出了一把折扇,瀟灑的打開,扇面上青竹翠葉,飛鳥流水,好不悠閑。

“你的話,從一開始就是錯漏百出,肖某沒有馬上揭穿,完全是因為不忍心打擊你弱小的心靈,想不到,都過了一個晚上,你還是一點都沒想通啊。

剛見面的時候,你已表明自己不認識我,那麽你可能是剛剛加入或是在其他地方調過來的、或者在軍中非常沒地位的人,而你剛剛說大家都知道你不認識字,很顯然,你並不是這三種,這是其一。

一塊普通的滿大街兩文錢都能買一個的玉佩,沒有任何特征,沒有任何辨識的工具,你摸了一下就知道是你娘的,這不合常理,這是其二。

我念的信中有說到,你娘給你做好了新的棉衣,當時你沒有質疑,這說明你覺得很正常,至少每年都有,一個富裕的可以給當兵的兒子每年做新棉衣,卻要拿幾文錢一個的玉佩當信物。

你說你不認識字,一個將軍的侍衛不認識字很正常,但是你的娘,她認為你認識所以她給你寫信,這至少證明,你家裏,是認為你認識字的。從軍三年,沒有那個娘會甘願讓這麽小兒子上戰場,當個小兵,所以,你的家,一定是很貧困,這是其四。”肖逸塵拿起茶杯,說了這麽多話,應該緩一緩。

雪翼默默的替他添茶,順便再心理罵了一句故弄玄虛。

聽到心音的肖逸塵笑得更加淡定:“雪翼大俠,勞煩再來一杯。”

“自己有手有腳自己動,別像個殘障人士一樣。”

“誒呀,大俠不可侮辱殘障人士,人家也是有人權的,這不是證明肖某缺了你萬萬不可嘛。”

“哼。”

肖逸塵調侃夠了,終於想起回到正題上:“介於以上兩點與最後一點不符,已經可以證實,你的身份不單純,當然,上面種種都是肖某做的假設與推論,沒有證據的話,刑部也不好交差。”

被無辜牽連的刑部大人表示自己只想當一個背景板,肖逸塵也沒指望他能接下句。

肖逸塵把那封信拿了出來,展開,竟然是一張白紙:“你們的行動雖然倉促摸不著規律,而肖某恰好沒什麽時間找規律,所以,只好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。

給你的玉佩上,肖某下了千裏香,這種香味只要沾上就千日不消。你娘無論是否尚在,你都會通過這封信判定你的家裏出了問題。

肖某查了這三年軍中的記錄,上一次,你收到家裏寄的寒衣,還是四年前,你尚在邊關的時候。

為了調查這種反常的情況,你一定急於知道外面的消息,所以你當晚一定會動手,而動手的方法,就是老鼠。”

肖逸塵從自己膝蓋上撈起一團白白的,毛茸茸的東西,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粘著肖逸塵不放,看的雪翼想要掐死它:“這是數年前肖某從西域尋到的,因為野性難訓被公主殿下要走了,你昨晚放出的老鼠,在這裏。”

肖逸塵又從腳邊,拎了一個籠子,裏面果然是一只活蹦亂跳的老鼠:“馴化老鼠太過覆雜,你肯定不會的,所以用的是苗疆的常用手法,蠱毒,用法方便產量高。”

肖逸塵拿了把剪子,叫了一個小廝,把老鼠身上的毛剪了,只見一排針紮的小字,至於寫的是什麽,苗語。

“說了這麽多,其實,只有最後一點最重要,這只老鼠,是你放出來的,身上刻了苗文,如此,足以定罪。石頭,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嗎。”

“軍師證據確鑿,只是,軍師不覺得,給我遞東西,制造破綻,第二天開審,這種做法,很像是在殺人滅口。”

“其實,肖某不應該說你毫無長進,你唯一的長進,就是用你破綻百出的語言,一次次向肖某證明你的愚蠢。”

肖逸塵依舊是溫柔淡定,聲音不急不徐,但是了解他的人,都知道,肖逸塵開始不耐煩了,就憑這毒舌到可以和玉子清互懟的功力,足以把人說到無地自容。

有人會問,肖逸塵一代武林神人,耐性怎麽會如此差,他當然不會與普通人一樣拍桌子摔茶碗,他的脾氣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,玉子清就在背後評論肖逸塵:他是一個可以利於自己一切的人,包括感情。

肖逸塵搖著折扇,淡笑著:“如果肖某想要殺人滅口,那你,不會活到現在,換句話說,肖某真用這種方式殺人滅口,妄為魏國的軍師,你最愚蠢的,不是迫不及待的用語言向肖某證明,而是覺得,所有人都與你一樣愚蠢。”

肖逸塵折扇一合:“結案,勾結苗疆,其罪一,背叛魏軍,其罪二,陷害同志,其罪三,我不想再說了,這個人簡直就是在挑釁魏國的智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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